admin 發表於 2021-11-26 17:41:16

蔡“双十讲话”背後, 台灣民众到底什麼心态? 一位台教授的洞察|文...

✪ 刘兆隆 | 中國台灣彰化师范大學

【导读】近日,民進党政府带领人在“双十發言”當选择性地“遗忘”創建中华民國的關頭事務辛亥革命和重要創造者孙中山师长教师,成心把“中华民國”表述换作“中华民國台灣”,并在说起两岸時,全程以“中國”称号大陸,不竭强化“台独”之意,激發各界高度存眷。值得追问的是,台灣公众到底是以甚麼心态對待汗青、想象两岸瓜葛的?

作為台灣彰化师范大學傳授,刘兆隆师长教师深刻阐發了现在台灣人的政治心态和汗青觀念。他指出,不少台灣公众在回首近代史時,常常没有和大陸人同样的共识与痛苦悲伤,看待汗青,他们仿佛患了选择性失忆症——丢弃他要健忘的,记着他想记着的,同時也选择他所想要解释的汗青。而這类破裂的影象,源于数百年来所构成的台灣人的“過客心态”——汗青上這麼多人来過,归正最後都要走,谁在曩昔或此時现在做過甚麼,有那末首要吗?這是為甚麼,除统和独两派之外,大大都台灣公众的见解倒是“邊走邊看”、“保持近况”。這类“過客心态”的存在,象征着他们乃至连与大陸同文同种的文化根本也能够抛却,而這也是两岸對话沟通坚苦的一个缘由。

本文原载《文化纵横》杂志,仅代表作者本人概念。文章所显现的亲历者视角和反思性的问题意识,為咱们理解台灣社會意态供给了参考。特此编發,供读者思虑。

台灣人的過客心态与选择性遗忘

曾有大陸友人问過我一个颇有趣的问题:“你们台灣人恨不恨李鸿章?”這个问题既简略又深入,我把一样的问题拿到讲堂上去问我的學生時,换来的倒是哄堂大笑的回應:“哈哈!谁在意李鸿章?”這个问题不但充實表现了两岸在底子思惟上的差别,同時更凸显出“本来你不领會我,我也不领會你”的實際。

李鸿章是中國近代沉痛汗青的代名词,很多辱没性的公约都是經他之手签订的,近代中國常识份子谈到李鸿章時常常是無奈又酸心。大陸友人在问我這个问题的同時,也许等待的是我有着与他一致的共识与痛苦悲伤,但我却讓他绝望了。我答复他的是:“你應當先问我台灣人恨不恨日本人,若是台灣人不恨日本人,你的问题底子是不存在的。”而究竟上,台灣人其實不腻烦日本人,以是這个问题其實不存在。

▍過客心态与选择性遗忘

从台灣人眼中来看,中國大陸其實是一块很繁重的地皮,从紫禁城到圆明园,从北京到敦煌,只要有奇迹的处所就會提示着所有中國人近百年汗青的辱没,以是奇迹常常同時也是“爱國教诲基地”,随時提示着本来試圖放松心境的旅客“不要忘了曩昔的辱没,要记得爱國”。反觀台灣,没有哪一个处所會挂上“爱國教诲基地”牌子来提示你,奇迹的阐明牌只奉告你曩昔此地的汗青,也就是“谁曾来過這里”,提示人们本来大师都是過客——荷兰人来過了,郑樂成来過了,清代来過了,日本人来過了⋯⋯最後呢?大师也都走了。同理,站在這里的你我,早晚也是要走的。既然大师都是過客,又何须去相互怨尤呢?

两岸汗青履历和地舆情况的差别,造成两种分歧的思惟模式,這两种思惟的差别也造成两岸本日交换的無形停滞。中國大陸的绵长汗青,是資產也是欠债,更多地带给中國人“不克不及當败家子”的生理压力,以是大陸人不時都在寻求壮大,也提示本身必需要“站起来”。不管是奥運仍是世博,都旨在证實今天的中國人站起来了,信赖将来只要有這类世界级盛典,仍是會继续用来证實统一命题。這类心态既自豪又自卑,以是大陸人在与人互動時,一部門是基于自觉得是的風雅派頭,另外一部門是基于自卑的斤斤计算,两者奇妙地交融在大陸人的性情中,外人不解内幕,一不谨慎就會踩到红线。

大陸人在寻求壮大的進程中,除經由過程不竭寻求外在必定来强化本身信念外,也經過不竭寻根去确認自我的認同建构。在自我認同建构的進程中,若是与外人在意味性的事物上發生冲突時,情感性的冲突就會產生。比方近年大陸網民對付近邻韩國与日本的言语与肢體進犯,即是此类问题的代表。而在台灣,大师都是過客心态,看起来就像是一副随時筹备分開的模样,是以對付汗青的问题也就敷衍了事——归正随時均可能要走,谁在曩昔或是此時现在做過甚麼,有那末首要吗?以是,台灣人说的好听点是“對汗青很宽容”,實際上是“爱怎样诠释都行”。除政客外,大要谁也不會去穷究汗青的過往,并且就算是政客,也是选择性的穷究。是以跟台灣人谈汗青,每小我都像是患了选择性的失忆症,大师丢弃他要健忘的,记着他想记着的,同時也选择他所想要解释的汗青。

很少有台灣人可以或许完备地说出這块地皮的点点滴滴,每小我的影象都是支离破裂的:外省老兵记得的是大陸故乡的好,本省台籍白叟记得的是日据期間的夜不闭户与秩序井然,两邊彻底没有任何交集。日本人在殖民统治時代對台灣的抽剥与杀害,几近不存在于台籍白叟的影象中,以是抗日英雄简大狮与林少猫没有几多人记得,连引發國際触動的“雾社事務”,都一样在台灣人的印象中逐步消散殆尽。一样,對付蒋介石在统治大陸時代的败北与孔宋家属的贪心,外省老兵也是选择性的遗忘,不单忘了本身是若何被迫拉上兵舰从戎,来台後疏通神器,更视蒋介石為“伟大的魁首”或“民族的救星”,并認為蒋介石是独一能把他们再带回老家的人,這的确就是團體性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對付一个過客而言,曩昔其實不首要,如今也不首要,将来要去哪才是最首要的。可是這类過客心态,在人多了今後,量变也會發生质变。1949年退守台灣是段奇异的汗青,所有過客挤在這个小島上,居然發生出新的文化,悬殊于1949年之前的五千年中國。

這类基于過客心态所酿成的汗青与文化的断裂,其其實台灣家常便饭。比方,當世界各都城在强烈热闹庆贺二战竣事70周年時,台灣倒是一切冷冰冰,仿佛二战烽火从未波及過台灣,大师彷佛都健忘了二战末期美军在台灣的惨烈轰炸,和所酿成的惨痛伤亡。這类冷淡也會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法表示出来,比方在2009年9月,孟良崮之役阵亡的國民党将领张灵甫遗孀王玉龄密斯到台灣来,申请补發张灵甫生前所得到過的勋章,此中還包含部队最高声誉——彼苍白天勋章,成果有關部分的处事員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请求王密斯必需依照價目表缴交“勋章建造工本费”才能补發,經媒體表露後引發了轩然大波。明显张灵甫是谁已被绝大部門台灣人所遗忘,只有到忠烈祠去,才會赫然發明张灵甫竟然是排名第一的人物!而在中國大陸,拜電视剧和中學汗青课本所赐,张灵甫的形象固然未必正面,但却仍鮮活地印在中國大陸人民的心目中。以是,两岸對汗青解读的差别颇有趣,固然配合颠末,却未必概念一致,纷歧致的史實又各自选择遗忘,或是各自表述态度。多像如今的两岸瓜葛。

因而,同文同种的两岸人民,對汗青事件的解释也就起頭發生了歧异。举例来讲,大陸人与日本人,有着令人切齒的仇怨;而历經了“皇民化”活動的台灣人,對日本人及日本文化不但能接管,乃至發生渴念之情,以致部門文化成份已渗透了基因傍邊,完全扭转了台灣人的文化認同。以是一个日本文化已渗透基因的台灣人,怎會去恨日本人呢?若是這些台灣人都不會恨日本人了,又怎會去恨李鸿章呢?至于《马關公约》所带来的羞辱,则更是早从台灣人的影象中完全打扫出去了,好像一个失忆症患者。在不少台灣人眼中,日本人恍如是嫡亲,有一种文化上的認识感与亲热感,而分開了50年的對岸大陸,却像是目生人了。是以,當李登辉说他20岁之前是日本人時,必定引發了對岸的愤怒:“怎样會有中國人愿意以日本人自居呢?”但在台灣,李登辉的概念倒是至關部門受過日本殖民统治的老一辈台灣人的配合心声。既然在20岁之前他们都被教诲成日本人了,對岸大陸還一向夸大“同文同种”、“血浓于水”,或是竭尽全力夸大两岸有那末多共通点,就這些台籍白叟来讲,就成為一件莫名奥妙的事了。

▍甚麼是“中汉文化的精华”?

大陸朋侪常说中汉文化的精华在台灣,或認為這是两岸交换的根本或共鸣,如许的認知是不是准确,實在见仁见智。台灣的文化与影象,是在1949年以後被重组過的,重组的元素除1949年来台的200万军民,另有本来栖身在台灣受過日本殖民统治的600万台灣人。若是用个数學题来看,即使這200万人代表“中汉文化的精华”,被日本殖民统治了50年的台灣人的影象比例该算是几多呢?

如许的组合,又颠末了60年的决心引進的美國文化的从新组合与涵化,其所构成的文化与影象,天然悬殊于所谓的“中汉文化的精华”。除這些元素之外,近年不少台灣人娶大陸与东南亚籍的配頭(总人数已跨越30万人),天然也给台灣的文化组成又多增加了一些新元素。這些新元素會跟着時候的变革,去扭转它的组成比例,如许所构成的文化与認知,天然与傳统中汉文化的認知會有着更多的差别,也會讓對岸的大陸人感觉加倍目生。

實在,到底甚麼是“中汉文化”或是“中汉文化的精华”?生怕连台灣人本身也说不清晰。从详细的故宫博物院的國宝,到中秋、端五与春了,再到部門宗教人物如圣严法师所倡导的“心六伦”,都有人認為是。但這究竟是不是“中汉文化的精华”,實在都很难说。举例来讲,大英博物馆里也有不少中國國宝,莫非能说英國也有“中汉文化的精华”吗?中國四周的國度如越南、韩國、日本也都過夏历新年,咱们也很难说這些國度也都有中汉文化的精华。咱们只能说,在台灣的文化建构進程中,中汉文化是一个很首要的元素,但不是独一的元素。至于它比例有几多,率直讲没人能说清晰。

若是咱们举例分解,要找一个工具代表台灣文化,最具代表性的大要就是“川味牛肉面”了。早年台灣人多務农,不吃牛肉,天然也不存在牛肉面。遭到驻台美军的影响,台灣人起頭吃牛肉。部門外省甲士因嫌美式牛排难啃,部队伙房因而起頭研發牛肉的中式红烧制法,下其中式面条就成為了阳春版的牛肉面;或把牛肉賣给肉贩,内脏杂碎留下来煮成一锅,又成為了牛杂面;而高雄冈山的四川军眷仿郫县豆瓣酱制成冈山辣豆瓣酱,则成為了川味牛肉面不成或缺的一味。一碗小小的牛肉面,包含了美军、外省老兵、四川军眷等人的血汗与創意。大师都是過客,這些過客的个體身分整合成新的文化。這类新的文化,有傳统的旧元素,也有着好几个旧傳统衍發出的新元素。這些新文化,咱们還可以或许说它是“傳统中汉文化的精华”吗?

▍建构認同的多元态度
日本春藥,

至于台灣自己自我認同的建构,在多元文化从新组合的环境下,就成為了大陸人眼中难明的“多选题”了。除两个统独选項外,更多的选項是蛇鼠两真个“邊走邊看”、“保持近况”。换言之,就是大师都不说破,今後再看看。在這寻求自我認同建构的進程中,台灣也不竭去找寻各类元素,来作為建构有别于中國護手霜推薦,大陸的自我認同的意味。比方繁體字、妈祖绕境、關公信奉、注音符号、台语,或是异于北京腔的平凡话⋯⋯有些元素即便与對岸类似,台灣人也不介怀,即便妈祖信徒每一年组團去福建湄洲祖庙進香,可是绝大部門的台灣人仍是認為這是属于台灣人独有的信奉与風尚。是以台灣人在建构自我認同的進程中,有着庞大的讓步与包涵力,即便部門元素与對岸不异,他们也不會酡颜脖子粗地去论证這ONAKA膳食纖,是“專属于他”的元素。从某个角度来讲,台灣人其實不在乎跟大陸配合具有這个元素或特质,由于就一个過客来讲,本来就不存在“專属于他”的元素。既然如斯,在选择的同時,天然也能够接管将来某一天會抛却這一选項。从這个角度来看,大陸人与台灣人不相争辩的所谓“配合元素”,大陸人當它是同文同种的文化根本,以台灣人来看,這只是现阶段的临時选择,而不必定代表永久的选择。也是以當大陸人自認為可以此為根本与台灣人举行對话的同時,殊不知台灣人正随時可能筹备抛却這个根本。

固然,這类多元与包涵除汗青塑造的偶尔性,也跟台灣厥後民主政治的施行有很大的瓜葛。明显,在两岸的文化形塑進程中,政治身分始终是一个很首要的变項。评價离如今汗青愈近的人物,受政治影响愈深。這个问题本来在台灣也很紧张,但在1987年消除戒严令与民主化以後,這个问题逐步减轻,迄今几近已不存在。因為民間史料不竭的出土(比方蒋介石与宋子文日志在美國的公然),百般各样本来名不见經傳小人物的回想录出书(比方蒋介石侍卫翁元等人),也许資料未必全数可托,可是确切丰硕了對汗青人物与汗青事務的解释角度。很多曩昔居庙堂之上的人物,或是重大的汗青事務,都被拉到公允及庶民的角度去从新审阅批评,批评的角度固然各别,可是多元的角度讓這小我鮮活了起来,讓他起頭像小我,不會像个神。

除對大人物或重大汗青事務的从新审阅批评之外,對當下事務的态度选择,更是多元到讓人琳琅满目。這也讓對岸的大陸人對付台灣人這类多元不同的态度与选择,更是感觉难以理解。一个简略的善意的行動,比方“一國两制”、ECFA等议题,也能够在台灣内部激發剧烈的辩说,這是讓對岸的大陸人难以理解的。在大陸看来,為什麼開释了這麼多的善意,愿意有這麼多的妥协或讓利,台灣人却還在挑三拣四,這是何等讓報酬之灰心。大陸人也永久没法理解為什麼想要尽力与台灣靠得更近的同時,部門台灣人却尽力伸手把大陸人推得更远。@這%36H9R%类對相%ES4s7%互@心里世界的难以理解,實在也是如今两岸沟通的最大停滞。由于两邊相互永久在分歧的频道上對话,自觉得用對方理解的辞汇,阐述着相互没法理解的概念。

每次去大陸参访,大陸朋侪經常使用“兄弟”去形容两岸瓜葛。我也常開打趣地说,若是你感觉两岸将来将走向同一,那两岸怎會是兄弟瓜葛呢?由于中國傳统的兄弟瓜葛,都是在怙恃過世以後分了家產出去開枝散叶的,這反而论证了自力。我進一步说,两岸之間将来成长的条件若是是同一,那應當更像是表哥想跟表妹攀亲,永恒配合糊口。既然如斯,就暗示除有着配合的血缘与瓜葛,又有着更多分歧的元素与差别存在(比方姓氏分歧、原生家庭分歧)。若何弥平這些分歧的差别,领會台灣表妹心里深处幽微鮮為人知的变革,讓台灣密斯心甘甘愿地出嫁,才是大陸表哥應當要有的心态吧

本文原载《文化纵横》杂志,原题為《台灣人的過客心态与选择性遗忘》,篇幅所限,内容有删省,注释请拜见原刊。接待小我分享,媒體转载请接洽本公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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